流亡的地獄之族

天冷

走在上海的街道

貪看著兩旁的樹

不怎麼刻意修剪

宛如一列靜默的兵卒

可惜公共設施的用線總是不懂得遮掩

硬生生的出現在枝枒間

公園的池塘已經凍實

水面如鏡

只要輕投石子

或許就可以聽到裂解的冰心

「小白樺」是家本幫菜餐廳

店名卻是道地的俄國名

店面就是住房所改成

走進巷內尋常百姓家

廁所跟廚房都在門口

廚房小

但是裡面有三位師傅煮炒

光是這一點就不得了

完全就是個居家的環境

略帶俄國風的裝潢

收拾的乾淨

內場只有老板娘跟一個傳菜小妹

服務招呼都及格

可惜大陸並沒有菸害防制法

煙味就從鄰桌飄散

兩個人Lucia還吃素

點不了大菜也不想吃肉

隨意的點了幾道

居然頗有幾分住家菜的滋味

黃瓜捲是下了刀工的涼菜

不同於拍黃瓜的做法

倒像壽司師傅細心翻切

只用糖跟醋調味

味道較普通但視覺上加分

素鵝不錯

麵筋煲卻是意外的好吃

沒有素料的異味

但醬料都燒了進去

還帶些咬勁

鹹蛋南瓜

依舊是家常菜

不過上桌之後讓人無法停箸

蛋黃的鹹香包裹著南瓜簽

咀嚼之後產生甜味

最後的這條桂魚

來的慢

不過店內滿座

以那樣的廚房規模不需苛求

蒸的火候也稍過頭

雖是淡水魚

並沒有甚麼土腥味

要是能擺上些火腿跟冬筍同炊

滋味更美

結帳離開

我們又回到街道上散步

一戶人家外

吊起了臘肉臘魚

年味漸濃

只是地上的雞

不知道能不能活過這個冬？

我們繼續散步

讓身影追逐著煙樹直到日暮

小白樺

上海徐匯區宛平路297弄3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