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的地獄之族

從蘇澳市區到南方澳漁港約莫兩分鐘的車程
港區不算大
繞過外圍的海鮮餐廳
空氣中開始飄散著淡淡的魚腥味
還間歇的有店家煮魚丸的香氣
午後
漁船陸續返航
拍賣市場內忙碌著卸貨排列



地方擠了點

秩序亂了點
魚族成堆的在地面上沉默不語


而有興趣的買家已經在一旁守候

地上反光的是白帶魚


一名婦人買了六七條便匆忙離去
如果我沒猜錯
這是自助餐店晚上的菜色
新鮮的白帶魚肉厚還有些油脂
中火煎到皮微焦就是人間美味

另一邊有熟識的魚

台灣叫馬頭魚
而日本就稱為小甘鯛
在紛亂的人聲中
我恍然以為轉過頭就能看見「高橋」
魚貨拍賣進行的方式也都大同小異
不過刺激性少了些
拍賣者的手上拿著一疊紅白塑膠袋還有麥克筆


不過當校長也得兼撞鐘
邊喊價就把得標者跟價錢寫在塑膠袋上

站在港邊人馬雜沓

有一外籍漁工正在處理曼波魚
拿著一塊切下的魚皮示意要我讓開
手起魚皮就飛入海裡
如果你仔細看港邊的人
有不少黝黑的臉孔
捕完魚上岸後還得搬運魚貨


等空閒了
才能坐下抽根菸
或是打點水沖洗身體

我還想看海
所以吃了布丁牛奶冰之後

便開往頭城再到大溪
沒想到「Thirty Pasta」並沒營業


無妨
就站在堤上看海



天陰
浪跟雲都不清楚
我心裡也不清楚
堤上幾個婦人在海風中閒聊
附近幾戶人家都闢了一畦菜園
有一婦人決定返家
因此到園中摘一把蔥挑了幾莖小白菜
我看著園裡
想著要是能弄些地瓜葉
用豬油大蒜爆炒不知道該有多好
再來一條絲瓜
切片炒薑絲
鮮甜的湯汁如蜜一飲而盡
田園將蕪胡不歸
我只是不知道該往那裏去

繼續往前到了福隆
天色漸晚
買了鄉野便當作為漂流的句點

不過沒在火車上享用就是少了一種感覺
飯跟青菜倒是好吃
配菜就相對的遜色了



不知道為什麼
我忽然很想在便當裡放上些蔭瓜
可以鹹鹹甜甜的吃完這一餐
三月將要結束
從蘇澳到福隆海岸線的蜿蜒
終究只是一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