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的地獄之族

盛夏的某一天
我依舊無法入睡
於是凌晨四點多再次上了高速公路
目的地不是府城
我在西螺下了交流道
天濛濛亮
平靜的小鎮卻開始有了聲響
把車停好
轉身就是蕭家油蔥粿

濁水溪流域一帶的土地肥沃
所生產的稻米品質也都不錯
因而米製食品也相對普遍
而務農的人在下田前
吃點油蔥粿或是九層粿再加上一碗湯
就能提供勞動所需的能量

很意外
才剛過五點沒多久
店前的油蔥粿已經所剩無幾


不過很快的就補上一盤新品
店主握著小刀切邊成盤


但是他對我的相機更有興趣
看了兩眼
他竟然開口說英文
Where are you from?
我相信他應該前一晚喝了不少
才會自信的溜了幾句
這邊油蔥粿有米香
蒸的火候上倒是少了準度

所以邊角部份的口感稍硬
另外點了乾麵

黃麵加上油蔥
雖然沒有肉燥的香味

但攪拌之後卻也可口
湯裡有爆皮跟筍片

味道算可以

一位阿伯騎著車來用餐

十足的農民形象
而阿伯居然還赤著腳
不知道是剛巡完田
還是吃飽後會繼續到田埂上走一走
我看著阿伯龜裂的腳趾頭
很想開口
阿伯 這頓讓我請好不好?
阿伯吃得快
從口袋掏出幾個硬幣付帳
轉身上車
邊踏邊瞇著眼看著天空的顏色

我跟著付帳離開


轉了幾個彎來到黃家油蔥粿
儘管號稱三代生意卻是冷清

而我只是想在這樣的廊簷下坐上一會

這家蒸粿的火侯跟功夫就明顯比蕭家略遜

不過肉羹倒是不錯


赤肉只加了點魚漿成型
肉的口感跟鮮度均在
而無人來往的長廊
邊喝湯
邊看著樑上
是否會有雙飛燕
歲歲常相見?

但是另一家黃家九層粿可就聲勢大不同

這應該是西螺生意最好的一家店
位置就在蕭家的旁邊
開始營業的時間比蕭家稍晚
六點一過
攤前便是人群湧現


一份粿一碗湯


這家炊蒸的功夫了得
粿的口感綿密也沒有軟硬不均的問題
淋上油蔥跟蒜泥
單純的米香漫溢
湯中料多
更令人驚訝的是結帳時卻只要35元
在城市中不到一杯咖啡的價錢
卻可以在濁水溪旁吃得滿嘴香甜